轰然落地,城市中的建筑,都因为陈汐的一次踩踏震颤着,有的偷工减料的大楼因此抖落了许多砖瓦和灰尘。
万幸的是,陈汐并没有踩在城市里,几十公里高的鞋尖正落在了城市的边缘,占据了地平线。一个城市百万的人口,都被高跟鞋鞋尖的黑色皮革倒映其上。每一条街道,每一辆汽车,每个人都可以在陈汐的脚尖找到自己的影子,就像一面硕大无比的镜子一样。
地面上整齐排列的楼房,还没有陈汐的鞋底高,更别说向上用眼神追逐陈汐几百公里长的双腿了。如果从陈汐的角度来看,人类的城市就像地上的灰色苔藓一样吧,脚掌轻轻落下便会消失殆尽。
按我对她的了解,此刻她一定会对脚下的我们这些细菌们用戏谑的语言冷嘲热讽吧。但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说:
“对不起”
巨大的声响略带哭腔,这句话传遍四面八方的同时,陈汐脚前爆发出一道冲击波,整个城市开始撕裂。她根本没动脚,那只巨大的高跟鞋如同守望者一样,静静的看着脚下的城市崩塌碎裂。一栋栋楼房倒塌,烟尘席卷了大地,而如果镜头拉远,会发现铺天盖地的灰尘高度都没法让陈汐高跟鞋的皮革沾染一点点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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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汐抬起了脚,无数比山脉还要巨大的土块下落,整片城市的阳光也被她的足底夺走。我凝视着她鞋底的纹路,却被一块几百米的碎渣砸中。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陈汐的脸就在眼前。而我的身边,完全是一片断壁残垣。
“陈汐,我在这里!”一遍又一遍,我用尽力气呼喊着她的名字。
陈汐的表情微微变化着,却和我的呼喊完全无关。我只能看到一股悲伤蔓延在她的脸上。
我依旧在呐喊,但我逐渐发现,她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在心里大声的狂吼,却毫无声响。
一幅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了。陈汐把右手捧在面前,手里有一摊不到几厘米的水渍,在水渍中央,有一片小小的灰尘。画面不断放大,那片灰尘尽然是一片大陆,而在遍布了城市和废墟的大陆中,我在某个角落拼命的呐喊,想要呼唤远方比行星还要巨大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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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汐在哭泣。
眼眶湿红,泪水在她的眼角显得拥挤。鼻翼也在轻轻的抽动,她极力小心的不让鼻息破坏手中的陆地。
她用手不断的擦着眼睛,“大家再坚持一下就好了”,随后,缓缓扣上了双手。
“呼,呼,呼”两片连续的噩梦,让我从睡梦中醒来。我感到整个身体都是湿润的,我误以为这是陈汐的泪水,还好只是我的汗液。
环顾四周,这里还是我缩小之后的放在公寓里的微观大楼,一切又回到里的现实。
我突然很想找陈汐说话,我总感觉这个噩梦代表着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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