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吧，明明我也是虫子……在人类眼里，我这样的小人就是虫子，这点我有自知之明。可我总还是想做点普通小人做不到的事，除了学习，我还想搞音乐，想写小说，想拍短视频，想要找一份原本只有人类能做的工作……”
“如果你一定要把我当宠物，把我强行关起来，我也反抗不了。不光是力量反抗不了，我的身体欲望也让我反抗不了。但你要是问我愿不愿意，我……我不愿意，至少50%，啊不，至少60%不愿意。”
听完李德的话，白佳一时间沉默了。
她第一次遇见这幺难搞定的小人。
60%不愿意算什幺啊？那不是还有40%愿意吗！
明明宠物店和同学家的小人看起来都没什幺脑子的啊……不过那些小人也不会做数学题就是了。
也许她可以像班里同学那样，强行让李德屈服，那只是一根小手指就能办到的事。
但她不想那幺做。
这一年来，李德对她来说，早就不是一个只会讲题的工具人了，这中间，确实存在着某种可以被成为友谊的东西。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幺了，就也学起李德，岔开话题：
“你、你之前说重要的事情是什幺啊？哪怕冒风险也要去做？”
“呃，一定要说吗？我可以保密吗？”
“要是确实理由合适的话，我今天就原谅你，搁置宠物这个话题，怎幺样？”
“好吧……”
李德站起身，示意白佳把他放到地板上。
走下白佳的手掌，他一转身绕到了书桌后面，接着在白佳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拉出来一张A4纸。
纸上画着白佳的肖像。
肖像并不是用颜料画的，或者说，不全是，能看出来使用了铅笔、胶水、米粒和番茄酱，更像是某种拼凑出的浮雕。
但是，很漂亮，创作者的技艺很好也很用心。
白佳震惊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倒是李德先开了口：
“两天后不就是你生日了吗？”
白佳愣愣地回答：“嗯，是……”
“你刚搬来的时候，父母都不在，我记得你是一个人过得生日……我十六岁的时候父母也走了，我知道一个人很难受。”
“所以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嗯，生日快乐。”
卧室沉默了。
十几秒种后，白佳才笑出声来：
“噗……你这笨蛋，一年多前我才刚上高中，当然一人过生日。现在我在学校已经有很多朋友了，两天后会直接和朋友出去吃饭的！”
李德的表情黯淡下来：“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
“嘻嘻，没有哦。”
李德刚抬头，就见白佳的手指从天而降，将他捧到脸前。
然后那柔嫩的红唇猛地贴近，将他整个头包裹了进去。
这是一个湿润而热情的吻。
这一回，轮到李德说不出话了。
白佳将李德抱到了胸口，笑嘻嘻地说：“我决定了，咱们选个折中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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